以後一定會好好對我,再也不會讓我受委屈了。
我爸媽雖然很生氣,但還是勸我再給張偉一次機會,
畢竟寧拆十座廟,不毀一樁婚。
在張偉的軟磨硬泡和爸媽的勸說下,
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回去。
我天真地以為,經過這件事,張偉和他的家人會有所改變,
會懂得尊重我,珍惜我。
可我還是太傻了,
狗改不了吃屎,有些人,骨子裡的自私和冷漠,永遠都不會變。
回到那個所謂的「家」時,迎接我的不是笑臉,而是一地狼藉。
客廳里的瓜子皮堆成了小山,
茶几上擺滿了沒洗的碗碟,上面爬滿了蒼蠅,
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餿掉的飯菜味,讓人作嘔。
王秀蓮坐在沙發上嗑瓜子,看到我回來,
頭也沒抬地說道:「你可算回來了,趕緊把這些碗洗了,
廚房的垃圾都堆成山了,再不倒就要發臭了。」
仿佛我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,只是一個外出歸來的保姆。
張偉連忙走過來,接過我的行李箱,
笑著說:「林晚,你回來了就好,快歇歇,
這些活我來干。」
他嘴上說著好聽的話,卻站在原地不動,
只是象徵性地喊了一句:「媽,林晚剛回來,讓她歇會兒。」
王秀蓮白了他一眼,「歇什麼歇?她是這個家的媳婦,
干這些活不是應該的嗎?難道還要我伺候她不成?」
張偉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,
轉身走進了臥室,拿起手機玩了起來。
我看著眼前的一切,心徹底涼了。
我默默地走進廚房,戴上手套,
開始清洗那些堆積如山的碗碟。
水池裡的水渾濁不堪,
油污粘在手上,怎麼洗都洗不掉。
我一邊洗,一邊掉眼淚,
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心軟,為什麼要回來。
「洗個碗還哭哭啼啼的,給誰看呢?」
王秀蓮的聲音從客廳傳來,像一根針,扎得我生疼。
我沒有理她,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。
從那天起,我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,
甚至比以前更糟。
王秀蓮總是變著法地刁難我,
早上五點就讓我起來做早飯,
晚上要等所有人都睡了,我才能收拾完殘局休息。
她還故意在親戚面前說我的壞話,
說我不懂事,不孝順,連個碗都洗不幹凈。
張偉對此視而不見,
每次我向他抱怨,他都只會說:「媽年紀大了,你讓著她點。」
「我讓著她,誰讓著我呢?」我質問道。
他就會皺著眉,不耐煩地說:「你怎麼這麼斤斤計較?
家和萬事興,你就不能多包容一點嗎?」
包容?
這兩個字像一把重錘,砸得我頭暈目眩。
我的包容,在他們眼裡,就是理所當然的退讓,
就是可以隨意踐踏的尊嚴。
有一天,王秀蓮的手機壞了,
讓我幫她去銀行取點錢,買個新手機。
她把銀行卡塞給我,告訴我密碼是她的生日。
我拿著銀行卡,心裡有些不情願,
但想到畢竟是一家人,還是硬著頭皮去了銀行。
在銀行的自助取款機上,我插入銀行卡,輸入密碼,
準備查詢一下餘額。
當螢幕上顯示出交易明細時,我愣住了。
最近半年裡,每個月都有一筆五千塊錢的轉帳,
轉到一個陌生的帳戶里。
這筆錢不多不少,剛好是王秀蓮每個月退休金的一半。
我心裡充滿了疑惑,
王秀蓮平時那麼摳門,連買棵白菜都要討價還價,
怎麼會每個月固定給一個陌生人轉這麼多錢?
我把轉帳記錄拍了下來,然後取了錢,回了家。
回到家後,我把錢和銀行卡遞給王秀蓮,
假裝不經意地問道:「媽,您這張卡里怎麼每個月都有一筆轉帳啊?
是轉給親戚了嗎?」
王秀蓮的臉色瞬間變了,
她一把搶過銀行卡,緊緊攥在手裡,
眼神躲閃地說:「沒……沒什麼,就是給一個老朋友轉的,
她家裡有困難,我幫襯她一下。」
「老朋友?」我追問,「哪個老朋友啊?我怎麼從來沒聽您提起過?」
「你問那麼多幹什麼?」王秀蓮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,
「大人的事情,小孩別瞎打聽。趕緊去做飯,我餓了。」
她的反應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,這裡面一定有問題。
我沒有再追問,轉身走進了廚房。
但我心裡已經暗暗下定決心,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。
從那天起,我開始留意王秀蓮的一舉一動。
我發現她經常躲在陽台打電話,
聲音壓得很低,生怕被別人聽到。
有一次,我路過陽台,聽到她在電話里說:
「錢我已經給你轉過去了,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,
別讓他受委屈……」
「他」是誰?
這個問題像一根刺,扎在我的心裡。
我越來越覺得,這個陌生的帳戶和這個神秘的「他」,
一定和這個家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繫。
與此同時,我也發現了張建國的異常。
張建國的臥室里,有一個老舊的木箱子,
放在衣櫃的最上面,用一把銅鎖鎖著。
以前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箱子,
直到有一次,我幫張建國整理衣櫃,
不小心碰到了那個箱子,張建國立刻沖了過來,
一把推開我,臉色鐵青地說:「誰讓你碰我的箱子的?
這個箱子裡的東西很重要,你以後不准碰!」
他的反應非常激烈,
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,
這讓我更加好奇,箱子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。
有一天晚上,我起夜的時候,
看到張建國的臥室里還亮著燈。
我悄悄地走過去,透過門縫往裡看,
只見張建國坐在床邊,手裡拿著一張照片,
一邊看一邊嘆氣,眼神里充滿了複雜的情緒。
那張照片有些模糊,但我能看出來,
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男人,和張建國長得有幾分相似。
張建國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信封里,
然後打開那個老舊的木箱子,把信封放了進去,
又重新鎖好箱子。
我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,
王秀蓮的神秘轉帳,張建國的秘密箱子,
還有那個和張建國長得很像的年輕男人,
這一切之間,到底有著怎樣的聯繫?
為了查清楚真相,我開始利用空閒時間調查那個陌生的帳戶。
我托在銀行工作的同學幫忙,
查到了那個帳戶的持有者信息。
當同學把名字和身份證號發給我的時候,
我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帳戶的持有者叫張磊,
出生日期是二十五年前,
而他的身份證地址,竟然和張建國以前工作的單位宿舍地址一致。
我又拿著張磊的名字,在網上搜索相關信息,
沒想到竟然找到了他的社交帳號。
點開他的主頁,一張清晰的照片映入眼帘,
他和張建國的眉眼簡直一模一樣,
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樑和深邃的眼睛,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的腦海里浮現:
張磊,會不會是張建國的私生子?
這個念頭讓我渾身發冷,
如果真是這樣,那王秀蓮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每個月給他轉錢?
她那麼在乎錢,那麼在乎這個家的面子,
怎麼會容忍自己的丈夫有私生子?
為了驗證我的猜測,我開始更加留意張建國和王秀蓮的舉動。
有一次,張建國感冒了,咳嗽得很厲害,
我去藥店給他買感冒藥,
剛好碰到張磊也在藥店買藥,
他手裡拿著的,正是和張建國一樣的感冒藥。
更巧合的是,他的咳嗽聲,和張建國幾乎一模一樣。
我躲在一旁,看著他買完藥離開,
然後悄悄地跟了上去。
張磊走進了一個老舊的小區,
在一棟居民樓前停了下來,
一個中年女人走了出來,接過他手裡的藥,
關切地問道:「怎麼樣?你爸的咳嗽好點了嗎?」
「還是老樣子,吃了藥也沒什麼效果。」張磊嘆了口氣,
「媽,你也別太擔心了,我會好好照顧他的。」
中年女人?爸?
我的心跳瞬間加速,
這個中年女人,應該就是張磊的母親,
而她說的「爸」,很可能就是張建國!
我拿出手機,把他們的對話錄了下來,
然後悄悄地離開了。
回到家後,我把自己關在臥室里,
反覆聽著錄音,心裡五味雜陳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