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當時說:「萬一我喝醉了,你得過來照顧我。」
可他一次都沒有喝醉過。
林照野不抽煙,也不怎么喝酒。
看上去沒正形的人,其實一直有在認真地生活。
我直接開門進去。
林照野不在。
我看著垃圾桶里被他丟掉的拿破崙蛋糕,心情這才好一點。
過了一會兒,林照野從房間裡出來,直奔冰箱而去。
走到一半才發現我,他「臥槽」了一聲,瞬間變成捂襠派。
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
他看上去剛洗完澡,渾身上下就穿著一件平角內褲。
還好,不是光溜溜地出來的。
我輕咳一聲,喉嚨有些乾澀:「你給我拿瓶可樂。」
林照野磨蹭著走到冰箱那邊,拿了兩罐可樂出來,給我一罐,然後衝進了房間裡,套上衣服褲子出來。
在我身邊坐下:「誒,你怎麼了?誰惹到你了?跟我說,我給你出氣。」
我一口喝了大半罐可樂,這才感覺好受一些。
「沒什麼呀,就是想問問你,蔣歡天天給你送點心,好吃嗎?」
14
林照野幽亮的視線在我的臉上流轉了幾圈,笑得欠欠的:「哦,原來是吃醋了啊。」
吃醋?
我吃醋了嗎?
嗯,似乎是有點酸溜溜的。
林照野突然湊了過來,因為太近,差點撞到我的鼻尖。
他嗓音沙啞:「蔣顏,你是不是真的吃醋了?」
我從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跟林照野討論這些,這種感覺真彆扭。
還是吵架比較適合我們兩個。
「我沒有。」我微微地別開臉。
他卻不許,雙手捧著我的臉頰,強迫我看他。
「回答我。」
我不甘示弱:「那你先回答我,你是不是喜歡我?」
如此近的距離,我似乎看到了林照野眸底有兩團火苗在燃燒,目光灼灼。
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一般,我聽到林照野吞咽的聲音。
緊接著,他低低的、鄭重的聲音響起。
「不,蔣顏,我不喜歡你。」
我怔怔地看著他,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耳邊又響起了他的聲音。
「我愛你。」
劇烈的心跳聲充斥著我的耳朵,不知道是我的還是林照野的。
我們兩個看著彼此,曖昧肆意地滋長。
林照野又咽了口口水,啞著嗓音說:「蔣顏,我……我想親你。」
我不敢說話,我怕我一開口,心臟就從嗓子眼裡跳出來。
過了好半晌,我才艱難地發出聲音。
「那……那你親吧。」
下一秒,林照野的吻落了下來。
這是一記真正的吻,沒有藥物的催化,只有彼此的吸引。
我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,林照野卻突然放開我,起身背對著我,輕咳了一聲。
「那個,你還是先回去吧,晚安。」
「……」
好吧,現在確實還不是時候。
「晚安。」我快步地出去,跟做賊一樣地回到蔣家。
還好沒被人發現。
刺激!
15
蔣歡果然沒讓我失望,她一邊討好林照野,一邊又把著公司不放,沒幾天就搞砸了公司好幾個項目。
我爸怒了,一巴掌甩在蔣歡的臉上。
「你乾的好事!學了這麼長時間,你都學什麼了?」
蔣歡捂著臉頰振振有詞:「我除了公司的事情要做,還要維繫和照野哥哥的感情,我哪有那麼多精力?
「爸,只要我跟照野哥哥結婚了,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了。」
我爸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:「照野真的會娶你?」
蔣歡點頭:「我看得出來,照野哥哥已經開始接受我了。」
我低著頭,無聲地勾起唇角。
該給蔣歡致命一擊了。
「那晚上請照野來吃飯,商量一下婚事吧。」我提議。
我媽立刻告訴家裡的阿姨,晚上多弄些林照野喜歡吃的。
林照野也答應過來吃飯了。
餐桌上,那一家三口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都不說是吧?
那我說。
「照野,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歡歡結婚呀?」
聞言,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林照野的身上。
尤其是蔣歡,眼睛亮得跟電燈泡似的。
在蔣歡滿眼希冀的眼神里,林照野緩緩地開口:「我為什麼要娶一個給我下藥的女人?」
再看看那一家三口,估計心都涼了。
林照野放下筷子站起身,冷眼看著那一家三口:「我不追責,是看在這麼多年鄰居的分上,沒想到你們還打這個主意。」
他嗤笑一聲:「蔣叔、陳姨,以後你們蔣家我不會再過來了。」
16
林照野走後,蔣家亂糟糟一片。
怒罵聲、哭聲交織在一起。
前世,他們一家三口相親相愛,我還真以為是血緣關係將他們拉得更近,我是個外人呢。
現在看來,所謂的血緣關係也就那樣。
不僅蔣家這邊亂成了一鍋粥,公司也快撐不下去了。
沒了林家的資助,再加上被蔣歡搞砸了幾個項目,蔣氏已經大廈將傾,搖搖欲墜。
這個時候,我爸媽才想到我。
「顏顏,當初你能拿下贏創那個項目,現在你一定有辦法救救公司,對不對?」
「顏顏,公司也是你的,你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咱家公司垮了。」
說得好聽,公司也是我的。
我到現在連公司的股份都沒有,蔣歡一回來,就拿到了百分之五的股份。
我故作為難地嘆息了一聲:「我能有什麼辦法?除非拉到新的投資。
「不過我聽說,最近瑞華集團有大動作。」
我點到為止,我爸走了之後,我給林照野發了一條微信。
【瑞華那邊你都交代好了嗎?】
林照野發來一個「OK」的手勢。
第二天晚上,我爸回來之後,歡天喜地地就把蔣歡給叫出來了。
「歡歡,明天你跟我去見見瑞華的老董。」
蔣歡不解:「見他幹什麼?」
我爸笑得合不攏嘴:「瑞華老董見過你,對你印象很好,專門點名要你,要是你能嫁給他,咱家公司可就有救了。」
瑞華老董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,就是前世他們逼著我嫁的那個老頭子。
「爸,瑞華老董已經六十多歲了,歡歡怎麼能嫁給他呢?」
蔣歡聽我這麼說,反應大極了:「我不嫁!我才不要嫁給一個老頭子!」
我爸站起來:「就你這樣,一般的富二代能看上你?瑞華老董看上你已經是你的福氣了,你嫁也得嫁,不嫁也得嫁!
「要不然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!」
我媽哭了:「歡歡,你就聽你爸的話吧,要不然咱家就真的玩了。」
「我不嫁!我說什麼都不嫁!」蔣歡轉身跑回房間,將房間反鎖上。
最後還是我爸提議,給蔣歡下藥,就用她當初給林照野下的那個西班牙蒼蠅,將蔣歡送到了瑞華老董的床上。
17
前世我並未嫁給瑞華老董,但是我也有所耳聞,那個老頭子玩得很花。
蔣歡嫁過去的第三天就跑回來哭訴,說那個老頭子是變態。
我媽抱著蔣歡哭,我爸則在一邊抽煙。
「那能怎麼辦?咱們家現在需要錢,歡歡,他沒說什麼時候給咱們投資嗎?」我爸邊抽煙邊問。
蔣歡一直哭一直哭:「他什麼也沒說。」
轉眼又過去一個月,瑞華老董那邊依舊沒有要投資的意思。
蔣歡每天都跑回來哭訴。
她日漸憔悴,明明也才二十幾歲,看上去卻老了許多。
她跪在我爸媽面前:「爸媽,求求你們救救我,我想跟他離婚,我真的受不了了。」
我爸媽到底還是心疼她的,去跟瑞華老董談。
那老變態卻拿公司威脅他們,不肯離婚。
「老子還沒玩夠呢。」
一句話,我爸媽便將蔣歡留在那裡,自己回來了。
而我也該徹底地跟這一家人決斷了。
我將辭呈遞給我爸。
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我爸難以置信地看著我,「公司現在是最困難的時期,你要走?」
「爸……」我看向面前的兩個人,「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們爸媽。」
「從今以後,我和蔣家不再有任何關係。
「我們橋歸橋,路歸路,井水不犯河水。」
我爸……
不,是蔣玉山猛地站起來:「蔣顏,我養了你這麼多年,你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抽身想走,你就是個白眼狼!」
陳琦紅恨恨地瞪著我:「你想走可以,把我們花在你身上的錢還給我們!」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