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冷笑一聲,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:「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。你只需要回答我,是,還是不是?」「是……」他終於承認了,聲音弱得像蚊子一樣,「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!我已經改了,我早就跟那些人斷了聯繫了!薇薇,你相信我!」「相信你?」我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,「張浩,你讓我怎麼相信你?你從一開始接近我,就是帶著目的的,對不對?你和王蘭,是不是早就把我當成了你們家的『金礦』,一個可以幫你們填窟窿的提款機?」
「不!不是的!薇薇!」他急切地辯解道,「我承認,一開始……一開始我確實是存了私心,我媽也確實跟我說過,你家條件好……但是,在跟你接觸之後,我是真的愛上你了!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!」
「真的?」我的聲音里充滿了嘲諷,「你的愛,可真夠廉價的。你的愛,就是眼睜睜地看著你媽偷走我父母的血汗錢,還讓我『大度』一點?
你的愛,就是在我最需要你支持的時候,毫不猶豫地站在我的對立面,指責我,逼迫我?
張浩,收起你那套噁心的說辭吧!
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,你只愛你自己,只愛你們那個自私自利的家!」
我的每一句話,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。
他被我罵得狗血淋頭,卻一句也反駁不出來。
因為他知道,我說的全都是事實。
最後,他只剩下無力的哀求:「薇薇,我知道我錯了,我混蛋,我不是人!你再給我一次機會,讓我彌補你,好不好?我們不離婚,我們重新開始……」「彌補?」我打斷他,「你拿什麼彌補?用你那被謊言包裹的愛情嗎?張浩,我告訴你,不可能了。我們之間,徹底完了。」
「不!我不同意離婚!」他突然在電話那頭髮了瘋一樣地嘶吼起來,「林薇,你別逼我!你要是敢跟我離婚,敢讓我媽坐牢,我就……我就把我們倆的私密照全都發到網上去!我讓你身敗名裂,讓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!」我被他無恥的威脅氣得渾身發抖。
我真的沒有想到,那個曾經在我面前溫文爾雅的男人,竟然會卑劣到這種地步。
我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憤怒解決不了問題,我必須比他更狠。
「好啊,你發。」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,「張浩,你儘管發。你發出去的每一張照片,都會成為你威脅、恐嚇、侵犯我隱私權的證據。到時候,等待你的,就不僅僅是離婚和凈身出戶了。我會讓你,和你媽,在監獄裡團聚。你信不信?」電話那頭,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他大概是被我的冷靜和決絕震懾住了。
他以為我還是那個可以被他隨意拿捏的女人,他錯了。
一隻被逼到絕境的兔子,也是會咬人的。
更何況,我不是兔子,我是覺醒的獅子。
「張浩,我最後警告你一次。」我一字一句地說道,「別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。否則,你會為你自己的愚蠢,付出你無法承受的代價。」說完,我直接掛斷了電話,並將他的號碼徹底拉黑。
我知道,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。
而他們,還有很多。
這場博弈,從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,主動權,就已經牢牢地掌握在了我的手裡。
08
在掌握了張浩騙婚的證據後,我立刻讓律師改變了策略。
我們不再被動地等待對方的和解,而是轉守為攻。
律師以我的名義,向法院遞交了補充訴訟材料,指控張浩在婚姻存續期間,存在欺詐行為,並且有賭博惡習,對我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傷害。
同時,我也向王蘭盜竊案的辦案機關,提交了張浩與其母合謀,意圖通過婚姻騙取我巨額財產的線索。
這一招,徹底打亂了張家的陣腳。
他們原本以為,只要還了錢,拿到我的諒解書,王蘭的事情就可以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他們萬萬沒有想到,我會掀開更深層的蓋子,把張浩也一起拖下水。
如果說,之前王蘭的盜竊案,還只是他們家的「內部危機」,那麼張浩的騙婚和賭博,一旦被坐實,就將是整個張家的滅頂之災。
張浩的工作會丟掉,名譽會掃地,甚至可能因為涉嫌詐騙而面臨牢獄之災。
這下,張家是真的怕了。
公公張建國,那個一向眼高於頂的老頭,第一次主動給我打了電話。
電話里,他的聲音不再是咆哮,而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「林薇……我們能見一面嗎?我們……我們想跟你談談。」「可以。」我答應了。
我知道,攤牌的時刻,終於到了。
我們約在了一家茶館的包間裡。
到場的,有公公張建國,張浩,還有張磊。
王蘭還在拘留所里,但這三個人,已經足以代表整個張家的態度。
張建國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,兩鬢斑白,滿臉愁容。
張磊則低著頭,不敢看我。
而張浩,他看著我的眼神,充滿了複雜的情緒,有悔恨,有怨毒,還有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。
「林薇,我們錯了。」最先開口的,是張建國。
他親自給我倒了一杯茶,姿態放得極低,「是我們張家對不起你。王蘭她……她被豬油蒙了心,做了錯事。張浩……張浩他也不是個東西,騙了你。我們認栽。你……你劃個道出來吧,要怎麼樣,你才肯高抬貴手,放我們家一條生路?」我端起茶杯,輕輕抿了一口,沒有說話。
我在觀察他們。
我想看看,到了這個地步,他們究竟有沒有一絲真誠的悔意。
可惜,我沒有看到。
我看到的,只有權衡利弊後的妥協和恐懼。
他們的道歉,不是發自內心,而是為了自保。
「我的條件,從一開始就很清楚。」我放下茶杯,看著他們,「第一,離婚。張浩凈身出戶,並且要公開向我道歉,承認他騙婚的事實。第二,王蘭的盜竊案,我不會撤訴,但可以簽署諒解書。但前提是,你們必須配合警方,將事情的來龍去脈,包括你們當初是如何算計我的,都交代清楚。我需要法律還我一個清白和公道。第三,從此以後,我們兩家,再無任何瓜葛。你們不能以任何形式,出現在我的生活里。」我的條件,可以說,是釜底抽薪。
不僅要讓他們人財兩空,還要讓他們顏面掃地。
張建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,他放在桌子上的手,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。
張磊更是忍不住抬起頭,怒視著我:「林薇,你別太過分了!我們已經還了錢,也願意賠償,你還想怎麼樣?非要把我們往死里逼嗎?」
「過分?」我冷笑一聲,目光轉向他,「張磊,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過分?你開著你媽偷來的錢買的豪車,住著你媽偷來的錢買的豪房,你心安理得嗎?如果不是我報警,你們現在是不是還在背後嘲笑我這個傻子,被你們耍得團團轉?」張磊被我懟得啞口無言,臉漲成了豬肝色。
最後,還是張建國拍了板。
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頹然地靠在椅子上,擺了擺手:「好……我們……我們答應你。」那一刻,我看到張浩的眼裡,閃過一絲絕望。
他知道,他徹底完了。
他不僅失去了我,失去了婚姻,還將背負著一個騙子和賭徒的污名,苟活於世。
這就是他和他那個貪婪的家庭,應該付出的代價。
09

談判結束後的第二天,張浩就在律師的監督下,在社交媒體上公開發布了一封道歉信。
信中,他詳細地承認了自己因為欠下賭債,而在母親王蘭的唆使下,刻意接近我、追求我,並最終與我結婚,意圖騙取我家財產的事實。
他還就王蘭盜竊我嫁妝一事,向我和我的家人,表達了最深切的歉意。
這封道歉信,像一顆重磅炸彈,在我們共同的社交圈裡炸開了鍋。
之前那些指責我、非議我的人,全都傻眼了。
輿論瞬間反轉。
所有人都開始同情我的遭遇,唾罵張浩一家的無恥和卑劣。
那些曾經在家族群里辱罵我的親戚,一個個都銷聲匿跡,再也不敢露頭。
幾天後,我和張浩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。
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,陽光正好,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,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。
我終於擺脫了這個泥潭,擺脫了這段噩夢般的婚姻。
我自由了。
王蘭的案子,也很快開庭了。
法庭上,面對公訴人的指控和鐵一般的證據,王蘭和盤托出了全部的犯罪事實。
她承認了自己是一時貪念,在兒子的默許下,盜竊了我的嫁妝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