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周組長,我女兒昨天受傷了,我需要請假照顧她,方案我已經發給你了,是修改後的最終版。」我平靜地說。
「受傷了?多大點事,不能讓你婆婆照顧嗎?」周扒皮的聲音帶著不耐煩,「客戶那邊催得緊,你現在立刻來公司!」
「我女兒需要我,我今天不能去公司。」我皺著眉說。
「林晚,你別給臉不要臉!」周扒皮吼道,「你要是今天不來,這個項目你就別管了,還有,這個月的全勤獎和績效獎,你也別想要了!」
我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,指甲都掐進了肉里。
這家公司,我待了五年,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實習生,做到能獨當一面的項目骨幹,加班加點是常事,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。
去年公司裁員,我因為業績好留了下來,本以為能得到重視,可周扒皮卻變本加厲地壓榨我。
加班沒有加班費,功勞全是他的,過錯全是我的。
以前為了生活,我忍了,可現在,我不想再忍了。
「周組長,」我深吸一口氣,聲音平靜卻堅定,「這個項目我不管了,還有,我辭職。」
「你說什麼?辭職?」周扒皮愣了一下,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,「林晚,你別衝動,有話好好說。」
「我沒衝動,我已經想清楚了。」我說完,直接掛了電話。
掛了電話,我心裡反而輕鬆了不少。
婆婆看著我,一臉驚訝:「晚晚,你真的辭職了?那你以後怎麼辦?」
「我會找到更好的工作的,媽,您放心。」我笑了笑,「以前是為了穩定,才一直待在那家公司,現在我想為自己活一次。」
其實我心裡也沒底,現在就業形勢這麼嚴峻,想要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並不容易。
但我知道,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,委屈自己,討好別人了。
為了安安,也為了我自己,我必須變得更加強大。
接下來的幾天,我一邊照顧安安,一邊找律師,還順便投了幾份簡歷。
張磊很少回家,偶爾回來一次,也是跟我吵關於離婚和撫養權的事,每次都不歡而散。
李娟和張強倒是沒來找過我,大概是覺得理虧。
這天下午,我正在家裡給安安講故事,門鈴響了。
我以為是張磊回來了,皺著眉去開門,結果看到門口站著兩個警察。
「請問是林晚女士嗎?」其中一個警察問道。
「我是,請問有什麼事嗎?」我心裡咯噔一下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「是這樣的,張磊先生報警說,你搶走了他的個人財產,還阻止他見女兒,是嗎?」警察問道。
我愣了一下,隨即氣得笑了出來。
張磊竟然惡人先告狀!
「警察同志,您別聽他胡說,」我冷靜地說,「我沒有搶他的財產,家裡的財產都是我這幾年辛辛苦苦賺的,他創業失敗後就沒再工作過,一分錢都沒賺過。」
「至於阻止他見女兒,更是無稽之談,是他自己很少回家,就算回來了,也只是跟我吵架,從來沒關心過安安一句。」
「我們接到報警,需要了解一下情況,方便我們進去談談嗎?」警察說。
「方便,請進。」我側身讓他們進來。
安安看到警察,有點害怕,往我身後躲了躲。
「小朋友別害怕,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。」其中一個警察對著安安笑了笑,語氣很溫和。
我把安安抱到沙發上,給她蓋了個小毯子,然後走到警察面前,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他們說了一遍。
我還拿出了自己的工資流水、張磊的消費記錄,還有安安的診斷書,作為證據。
警察看完證據,點了點頭:「林女士,情況我們了解了,這件事屬於家庭糾紛,我們會跟張磊先生溝通一下,讓他冷靜處理。」
「另外,關於孩子的撫養權問題,建議你們通過法律途徑解決,不要因此產生衝突。」
「我知道,我已經找好律師了。」我說。
警察又安慰了我幾句,然後就走了。
警察走後,我抱著安安,心裡一陣後怕。
我沒想到張磊會這麼無恥,為了爭奪撫養權,竟然不惜報警汙衊我。
看來,這場離婚官司,不會那麼容易。
晚上,張磊回來了,一進門就氣勢洶洶地對我說:「林晚,你是不是跟警察說我壞話了?」
「我只是把事實告訴警察而已,不像你,惡意汙衊。」我冷冷地說。
「事實?我看你是顛倒黑白!」張磊吼道,「這個家的財產有我一半,安安也是我的女兒,你別想一個人獨占!」
「財產是我賺的,跟你沒關係,安安的撫養權,我也一定會爭到底。」我堅定地說。
「你別逼我!」張磊的眼睛紅了,「你要是非要離婚,非要跟我搶安安,我就對你不客氣!」
「你想怎麼樣?」我皺著眉,心裡有點發慌,但還是強裝鎮定。
張磊盯著我看了半天,突然冷笑了一聲:「你以為你找個律師就能贏嗎?我告訴你,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輸!」
他說完,轉身走進了書房,「砰」的一聲關上了門。
我站在原地,心跳得飛快。
我不知道張磊說的「辦法」是什麼,但我知道,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
接下來的幾天,張磊的行為變得很奇怪。
他不再跟我吵架,反而每天都按時回家,還會給安安買零食和玩具,試圖討好安安。
但安安顯然不買帳,每次看到他,都躲到我身後,不願意理他。
張磊也不生氣,只是笑著說:「安安現在還小,不懂事,等她長大了,就知道爸爸對她好了。」
我看著他虛偽的樣子,心裡一陣噁心。
這天,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,對方自稱是張磊的朋友。
「林晚女士,我是張磊的朋友,」對方的聲音很沙啞,「張磊現在很難過,他不想跟你離婚,你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?」
「抱歉,我已經決定了,不會改變。」我說完就要掛電話。
「等等!」對方急忙說,「林女士,你要是非要離婚,張磊說了,他可以放棄財產,但是安安的撫養權,他必須要!」
「不可能。」我斬釘截鐵地說。
「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!」對方的聲音突然變得兇狠起來,「我告訴你,張磊已經找好了關係,要是鬧上法庭,安安的撫養權肯定是他的!你識相點,趕緊同意,不然有你好果子吃!」
「威脅我?」我笑了,「你讓他儘管放馬過來,我不怕。」
「好,你等著!」對方說完,就掛了電話。
掛了電話,我心裡有點不安。
張磊說的「關係」,到底是什麼關係?
我立刻給我的律師打了電話,把這件事告訴了他。
律師聽完之後,安慰我說:「林女士,你別擔心,現在是法治社會,就算他有關係,也不能顛倒黑白。只要我們證據充分,安安的撫養權肯定是你的。」
「我們現在有你的工資流水、張磊的無業證明、安安的診斷書,還有張磊威脅你的錄音(如果有的話),這些都是對你很有利的證據。」
「我沒有錄音,但是剛才那個電話,我可以去營業廳調取通話記錄。」我說。
「可以,這些都能作為輔助證據。」律師說,「另外,你可以多收集一些張磊不適合撫養孩子的證據,比如他打遊戲的記錄、對孩子不管不顧的證據等等。」
「我知道了,謝謝你,王律師。」
掛了電話,我心裡稍微踏實了點。
我開始翻找張磊不適合撫養孩子的證據,我找到了他的遊戲充值記錄,每個月都要充好幾千塊,還有他跟朋友的聊天記錄,裡面全是抱怨和消極的話,從來沒提過安安。
我把這些證據都整理好,交給了王律師。
王律師看完之後,很有信心地說:「林女士,有這些證據,我們贏的把握很大。」
就在這時,我收到了一家公司的面試邀請,是一家知名的網際網路公司,職位和薪資都比我之前的公司好很多。
我很意外,也很開心。
面試定在第二天上午,我提前準備好了簡歷和面試資料,還特意給安安安排好了,讓婆婆幫忙照顧一上午。
第二天早上,我打扮得精神抖擻,準備去面試。
剛走到門口,張磊突然從書房裡走出來,攔住了我。
「你要去哪?」他盯著我,眼神陰沉沉的。
「我去面試。」我冷冷地說,「讓開。」
「面試?你都要跟我離婚了,還找什麼工作?」張磊冷笑一聲,「我告訴你,你別想好過!」
他突然伸手,搶走了我手裡的簡歷和資料,撕得粉碎。
「張磊!你瘋了!」我氣得渾身發抖,衝上去要跟他理論。
他一把推開我,我沒站穩,摔倒在地上,膝蓋磕到了茶几角,疼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「林晚,我警告你,別跟我作對,不然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!」張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眼神里滿是威脅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