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霄金夢後續章節

2025-12-07     燕晶伊     反饋

「不管你是不是私通,你都只能是私通。這次,父親不會護著你了。」

「不可能,王爺最疼惜我了,這十年來我與王爺朝夕相處,王爺不能沒有我的。」

「你錯了,父親憐惜你,是因為你是一個只能依附他的揚州瘦馬。」

「你懂什麼!王爺心裡是有我的!如若不是我們相遇得太晚,我們一定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的!」

「呵~一生一世一雙人?周姨娘,父親是寵愛你非常,但是一旦你威脅到他烏紗帽,他就會捨棄你,他愛的是權勢,是自己!」

不然也不會指望著借我這個葉三姑娘攀上新貴寧遠侯府。

「上次的事,你背後之人到底是誰?」

周姨娘不再出聲,只呆愣著,鬆開了緊緊抓住我衣擺的手,目光失去了焦距,忽而狂笑不止,仿佛真的瘋了一般。

我本欲在周姨娘這裡問出點什麼,但周姨娘已「瘋」,已然是問不出來什麼了。

我嘆了口氣。轉身走出祠堂,身後的笑聲還陰惻惻地迴蕩在深夜的靖王府里。

我隱隱猜到了什麼,又抓不住思緒,只覺得越陷越深。

10

不日,紅珠傳來消息,太和公主在沉寂許久後又重新出現在了朝堂,並直接將太尉、東昌侯兩人買官賣官、侵占良田、逼良為娼、草菅人命的罪證遞給了皇上。

皇上震怒,拍案怒吼:「朕竟然不知,這扈國為民請命的官都成了銀錢堆出來的腐蟲!這讓天下學子何堪!讓朕何堪!」

吏部尚書、東昌侯被夷三族,三族之外的男子被流放千里,女子罰入掖庭。

事後,葉昭昭和我說,這兩人分別是太子葉知禮和三皇子葉知明的黨羽,誅殺這兩人,等於斷了太子和三皇子一臂。這是她的報復,好叫他們知道她不是軟柿子。

原來,這兩位皇子平日在朝堂上針鋒相對,這次竟然聯手對付起了葉昭昭。

葉昭昭新立的公主府上到管事之人下到門房,竟然都有太子和三皇子的暗棋,生怕葉昭昭發現不了似的。

他們害怕葉昭昭起勢,又從心裡輕視著葉昭昭。

因著葉昭昭那些功績,在民間的威望已然超過他們,朝堂先前斥責葉昭昭參政的官員也對她多有改觀,特別是葉昭昭提出創辦女子學堂之後,讓太子和三皇子認為葉昭昭是為爭奪皇位造勢。

雖然扈國從未有過女子為帝的先例,卻有過太后垂簾聽政,他們不得不防。

他們本欲讓我失了名節,再向我父親施壓逼死我,這樣皇帝必然會再次賜婚葉昭昭和宋致遠。

嫁入寧遠侯府的葉昭昭就只能為人妻為人母,會永遠地離開朝堂。

畢竟綁住一個女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家庭,是孩子。

到時他們再傳言葉昭昭對宋致遠傾慕已久,那麼我的事,尋常人只會懷疑葉昭昭為了嫁給宋致遠用盡手段,太子和三皇子還會是光風霽月、清清白白的皇室子。

後見他們聯手的計劃失敗,太子想著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刺殺葉昭昭永絕後患。

至於周姨娘,原是三皇子早年在靖王府安插的暗棋。本來三皇子早已經忘了周姨娘,這次因著要我的命,想起了周姨娘。周姨娘想到我去後,我的母親成不了氣候,這王府還是會回到她手裡,於是接下了這次任務。

春滿樓是三皇子手下的產業,上次我跟蹤周姨娘,被三皇子暗衛發現,得了令,想要誅殺我,不承想我會點拳腳逃了開來。

正好又與刺殺葉昭昭的人撞上,這才機緣巧合之下,叫我和葉昭昭逃過一劫。

後來我與葉昭昭表現得極為親近,周姨娘擔憂不已,又喬裝成婆子模樣出府求見自己的主子。

不料,被葉昭昭一封密信揭穿。

枕邊美嬌娘竟是皇子細作!自己十年都沒察覺!父親憤怒又驚懼。

在周姨娘又一次出府之時被父親當場扯下偽裝,拖回府里。

怕得罪三皇子,於是用私通的罪名將周姨娘關進了祠堂。

得知真相的我不知是悲是喜,喜的是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,悲的是仇人是天家子,我就連報仇都無門。

回府後,連著三日,我都沒有進食,紅珠變著花樣地給我做吃食,急得嘴上連起了好幾個皰。

直到這日,周姨娘的女婢哭著路過我院門前跑向父親書房。

我攔住她問:「怎麼了?」

「三姑娘,周姨娘沒了。」女婢抽噎著邊說邊急急跑開。

父親最後把周姨娘放出祠堂軟禁在了院子裡。

但是周姨娘還死了。一場恰時的「風寒」加上得不到治療的皮肉傷,要了她的命。

她是靠著父親的愛活著的。

十年為妓和見不得人的細作經歷,讓父親那虛偽的愛成了她生命的全部。

她的一生都是為了追逐父親的目光。沒了父親的愛,她就像一朵失去養分的花朵,迅速地枯萎了。

為什麼女子就要成為權謀中的棋子籌碼,生死由不得自己?

我只覺腳底發寒,身上卻出了一身汗。

原話本里,貞潔二字就是囚禁在我身上的枷鎖,它凌遲了我的肉體,禁錮了我的靈魂。為了這兩個字,母親可以逼死自己與相依為命的女兒,父親可以親手給我灌下毒酒。

現下,周姨娘成了皇子十年深埋的棋子,只待有朝一日,走上一步,至於周姨娘是生是死,是無人在意的。

我和周姨娘乃至葉昭昭,都是爭權奪勢的犧牲品。

為什麼!為什麼由不得我們自己!

不知為何,我突然想去見葉昭昭,見一見我的同類,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胸間噴薄欲出,急需要說與葉昭昭。

我立時前往公主府求見葉昭昭。

得了通傳,越過府門,我腳步加急,最後跑了起來,紅珠匆匆地跟著。

而葉昭昭遠遠看見我也向我奔來。

將將站定,我大口地喘著氣,此刻什麼世家禮儀、貴女風範統統都被我拋在了腦後。

看著葉昭昭,束縛在我身上的什麼東西「啪」的一聲斷了,我的心突然像是重新跳動了起來。

我凝視著葉昭昭:「我知你所求。」

葉昭昭堅定地回我:「我亦知你所求。」

相視一笑。

兩顆不屈的心,在緊緊地依靠著彼此。

我們要為了自己、為了天下的女子,爭上一爭!

11

觀葉昭昭在前朝談及女子時,百官駭然的狀況來看,女子平權一事,難。

我們斗的不只是男子,還有這幾千年的倫理綱常、婦容女德的桎梏。

僅憑我和葉昭昭這點力量,怕是泥牛入海,唯有更多的女子加入,才能有一戰之力。

茶室內,我與葉昭昭對向而坐。清茶,如同我們解不開的愁緒,扯著心頭熱血一點點涼透。

「我們若是想要掀起風浪,怕是父皇第一個會出來要了我們的命。」

「京都貴女,江湖俠士,未必不會有如我們一般渴求公平的,若是能得他們相助,大業事半功倍。」

「殺一人,容易;殺千萬人,難。」我抿一口涼茶,「殿下,我當有一人舉薦。」

「嶼兒,你快說,是誰。」葉昭昭欣喜地問。

「鎮國將軍獨女,姚秋瑾!」

姚秋瑾,鎮國將軍獨女,自小學的是兵法武義,看的是大漠孤煙。姚秋瑾自小就期望上場殺敵,每每邊關告急,都奔走籌備物資,為的就是父親帶的將士能夠吃得更飽穿得更暖,奪回更多的疆土。

我欽佩這樣的女子,故多與她相近。

但就是這樣的女子,空有滿身武藝,空有兵法三十六計在心,卻只能囿於宅院;

就是這樣的女子,卻因為不能生養,只能忍受入贅的夫婿養著一房外室。

「殿下,秋瑾可堪為盟。」我向葉昭昭力薦姚秋瑾,「若成大計,需得兵權在握。」

葉昭昭頷首:「女子的價值就是生兒育女嗎,女子就要忍受夫婿不忠還要恭順賢良嗎?如果真的和你說的那樣,姚秋瑾該有她自己想要的人生。」

葉昭昭與我舉杯共飲一盞,女子平權,由此始。

因著我與姚秋瑾相識已久,遞了帖子,次日我就登門拜訪。

僕從將我迎進府,不多時,就見姚秋瑾的女婢凌霜在二進門處候著。

遠遠地見到我,凌霜笑著行了一禮:「三姑娘,我家夫人許久未見著你,昨日還念叨著呢。」

我笑著點點頭:「快帶我去見我的姚姐姐。」

幾個迴廊轉折,入室就見一柳眉星目的女子手持針線在繡著什麼,見我來,立時放下針線大步向我走來,忽而又像想起什麼,放慢腳步,端的一派淑女風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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