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螢幕上跳出來的那串數字，讓我瞬間僵住了。
"姐夫，這次旅遊的費用清單我整理好了，總共9865元，我先墊付了，你看什麼時候轉帳給我呀？"王曉燕發來的微信消息後面，跟著一張詳細的費用截圖。
我死死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項目：五星級酒店住宿費4200元、高檔餐廳用餐2800元、景點門票1500元、購物消費1365元...每一項都讓我的怒火往上躥。
這一趟說是"家庭聚會式旅遊"，結果全程她一家三口挑最貴的消費，現在竟然理直氣壯地讓我來買單？
我深吸一口氣，手指顫抖著點開了妻子王曉雲的聊天框。
01
三個月前，王曉燕突然在我們家庭群里提出了旅遊建議。
"姐夫姐姐，小宇都5歲了，還沒帶他出去好好玩過，要不我們兩家一起去趟三亞？"她在群里發了好幾張三亞的美景圖片，配文寫著"給孩子留個美好回憶"。
曉雲當時就很興奮，立刻回覆："好主意！強哥工作這麼忙，也該放鬆放鬆了。"
我其實心裡有些猶豫，畢竟王曉燕這個人我一直看不太透。她平時對我們挺熱情，但總感覺有種說不出的疏離感。每次家庭聚餐，她都會有意無意地提起她老公張偉生意上的困難，或者小宇上學的各種開銷。
但看到曉雲那麼開心的樣子，我還是點頭同意了。"行，那就一起去吧，反正我們結婚這麼多年，也沒帶你好好旅遊過。"
王曉燕馬上表態："太好了！我來負責做攻略和訂酒店，保證給大家安排得妥妥噹噹。"
那時候的我還天真地以為，她所謂的"妥妥噹噹"，是指性價比高的合理安排。直到今天收到這張帳單，我才明白她的"妥當"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接下來的兩個多月里，王曉燕几乎每天都在群里分享各種旅遊攻略，從五星級海景房到米其林推薦餐廳，從私人導遊到VIP購物通道，每一樣都是頂配級別的享受。
"難得出來一次，就要玩得盡興一點嘛。"這是她的口頭禪。
曉雲被她說得心動不已，經常拉著我看那些精美的酒店圖片："強哥你看，這個海景房多漂亮，咱們蜜月都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。"
我當時只是笑著點頭，心想既然是家庭旅遊，大家一起分攤費用也算合理。卻萬萬沒想到，她心裡的算盤是讓我一個人來承擔所有的"盡興"。
臨出發前一周，王曉燕還特意打電話給我："姐夫，我先把所有費用墊付了，這樣玩起來方便，回來再算總帳。"
我當時還誇她考慮周到，現在想起來，這不過是她精心設計的圈套而已。
02
一周前的三亞之行，從踏上飛機的那一刻開始，就讓我感受到了什麼叫"燒錢如流水"。
王曉燕訂的是頭等艙，理由是"帶孩子出門不能太累"。光是往返機票，一家三口就花了一萬二。她很自然地刷了自己的卡，然後對我笑著說："姐夫，先墊著，回頭一起算。"
到了酒店，我徹底傻眼了。面朝大海的總統套房，一晚上3800元，她直接訂了三晚。"難得來一次，就要住最好的，給小宇留個難忘的回憶。"
第一天的晚餐，她帶我們去了酒店頂樓的旋轉餐廳。五個人一頓飯吃了2200元，光是紅酒就開了兩瓶1200元一瓶的法國進口。
"慶祝我們家庭和睦，來，乾杯！"張偉舉著酒杯，臉上寫滿了享受。
我當時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，但想著既然出來了，就別太計較，畢竟都是一家人。
第二天，她安排了私人遊艇出海，三小時6000元。小宇在遊艇上興奮地跑來跑去，王曉燕一直在拍照發朋友圈："謝謝姐夫姐姐給小宇這麼棒的體驗！"
看到她發的朋友圈，我當時還有點小得意，覺得自己這個姐夫做得不錯。
第三天更誇張，她說要給小宇買點紀念品，直接拉著我們去了免稅店。LV、Gucci、Chanel，她像不要錢似的往購物車裡放。"這個包包姐姐背正合適，這個香水也很適合你。"
曉雲被她說得心花怒放，試了一款又一款。最後結帳時，光是這一下午就花了15000元。
"都是給家人買的禮物，錢算什麼呢！"王曉燕刷卡的時候，表情輕鬆得好像在買白菜。
整個旅程中，她和張偉表現得特別親熱，經常當著我們的面秀恩愛。小宇也被他們慣得不行，要什麼買什麼，在酒店裡大喊大叫也沒人管。
我幾次想提醒他們注意點消費，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畢竟是曉雲的妹妹，我總不好意思掃大家的興。
現在想想，我當時的忍讓簡直就是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。
03
三亞的最後一天，王曉燕的消費更是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。
早餐時間，她突然提議去坐直升機俯瞰整個海岸線。"小宇從來沒坐過直升機，這次一定要讓他體驗一下。"
20分鐘的直升機觀光，五個人花了8800元。我當時真想說"沒必要吧"，但看到小宇期待的眼神，又把話咽了回去。
在直升機上，王曉燕拉著曉雲的手說："姐姐，有個這麼好的姐夫，你真是太幸福了。"
曉雲當時笑得特別甜，還主動抱了我一下："是啊，我老公最疼我了。"
那一刻我心裡五味雜陳，一方面為妻子的幸福感到高興，另一方面卻對這種被道德綁架的感覺很不舒服。
下午在海灘俱樂部，她又安排了私人海灘BBQ服務，還請了專業的攝影師跟拍。"要給我們的家庭旅遊留下最美好的記錄。"
看著帳單上3500元的BBQ費用和2800元的攝影費，我的心在滴血。但王曉燕和張偉卻表現得格外興奮，不停地擺pose拍照。
"姐夫，你看這張照片，我們一家人多幸福啊！"她把相機遞給我看，照片里的我們確實看起來很和諧。
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，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場精心編排的表演。
晚上的告別宴，她訂了酒店最豪華的包間，還叫了樂隊現場演奏。"最後一晚了，一定要圓滿結束。"
一頓飯又是4500元，加上小費和服務費，總共花了5200元。席間，張偉喝得有點多，拉著我的手說："姐夫，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，這份情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忘。"
王曉燕也紅著眼圈說："姐夫姐姐對我們這麼好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。"
當時的氣氛很感人，我甚至有點感動，覺得錢花得值，能讓家人開心就行。
可是現在，面對這張近萬元的帳單，我只想問一句：你們的感動都是演出來的嗎？
回程的飛機上，王曉燕還在滔滔不絕地回味旅程中的美好時光："這次旅遊真是太完美了，小宇也特別開心，我們一定要經常這樣出來玩。"
我當時只是禮貌地點頭，心裡卻已經在盤算這次旅遊到底花了多少錢。
04
昨天晚上，我翻來覆去睡不著，腦子裡全是這幾天的消費畫面。
今天早上剛到辦公室，就收到了王曉燕的微信消息。看到那串數字的瞬間，我感覺血壓都要飆上去了。
9865元，這還不算我們自己的機票和部分餐費。如果把所有費用加起來，這次旅遊起碼花了十五萬以上。
我仔細看了她發來的帳單明細，每一筆消費都清清楚楚：酒店住宿、高檔餐飲、娛樂項目、購物消費...全都是她主動提議或安排的項目。
最讓我憤怒的是，她在微信里的語氣還特別理直氣壯，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。甚至還加了一句："不好意思讓姐夫破費了，下次我們再找機會請你們。"
下次？還想有下次？
我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，越想越氣。這哪裡是什麼家庭旅遊，分明就是把我當成了冤大頭！
同事小李看我臉色不對，關心地問："陳哥，怎麼了？看起來很煩躁的樣子。"
我苦笑著搖搖頭："家裡的事，一言難盡。"
小李是個熱心腸，追著問詳情。我簡單說了一下情況，他聽完就瞪大了眼睛："我去，這也太過分了吧！明明是她提議的高消費，憑什麼讓你買單？"
"可她是我妻子的妹妹，我總不能撕破臉皮。"我無奈地說。
小李搖頭道："什么妹妹不妹妹的，做人得有底線。這明擺著就是在占便宜，你要是慣著她，以後還有更過分的事等著你呢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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