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握著手機，盯著堂姐發來的那條消息："你們家的事跟我沒關係，別來煩我。"
爺爺躺在ICU里生死未卜，醫生說必須立即手術，費用30萬。我和爸媽東拼西湊才勉強湊到15萬，還差一半的救命錢。
想起堂姐林悅去年買的那輛瑪莎拉蒂，想起她朋友圈裡曬的價值十幾萬的包包，我顫抖著手指又撥通了她的電話。
"悅姐，求你了，就借15萬，等我工作了一定還你。"
"我說了多少遍，我沒錢！"電話里傳來她不耐煩的聲音，"別以為我掙得多就應該幫你們，我的錢是我自己掙的！"
嘟嘟嘟——電話被掛斷了。
01
回想起小時候，堂姐林悅還不是這個樣子。那時候她家條件不好，二叔在工地搬磚，二嬸在服裝廠打工，一個月加起來才三千多塊錢。每次過年過節，爺爺總是偷偷給她塞錢，怕她在同學面前丟臉。
我還記得悅姐高考那年，因為家裡拿不出學費差點輟學。是爺爺把自己攢了半輩子的三萬塊錢全部拿出來，才讓她順利上了大學。當時爺爺還說："悅悅是我們林家的希望，一定要供她讀書。"
悅姐也爭氣，大學四年年年拿獎學金，畢業後進了一家知名廣告公司。從最初的月薪五千，到現在年薪上千萬，她一步步爬到了創意總監的位置。去年她還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工資條的截圖，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月薪85萬。
可是現在，當爺爺最需要她的時候，她卻說沒錢。我不明白，一個月薪85萬的人，怎麼會拿不出15萬救爺爺的命？還是說，她早就忘了當年爺爺對她的恩情？
爸爸嘆了口氣："別怪你悅姐，她現在有自己的生活，我們不能強求。"
媽媽紅著眼眶："可是爺爺當年為了她......"
"別說了。"爸爸打斷了媽媽的話，"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。"
可是還能有什麼辦法呢？親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，房子已經抵押給銀行，我們一家三口的存款加起來都不到兩萬塊。
02
第二天，我去醫院看爺爺。老人家躺在病床上，臉色蒼白，身上插滿了管子。醫生說他的情況越來越危險，如果再不手術，可能撐不過這個星期。
"小雨，爺爺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？"爺爺虛弱地握住我的手。
"爺爺你說什麼呢，您養育了我們這麼多年，現在輪到我們照顧您了。"我強忍著眼淚，"您放心，手術費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。"
爺爺點點頭，忽然問道："悅悅還好嗎？我好久沒見她了。"
我愣住了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難道要告訴爺爺，他最疼愛的孫女連15萬都不願意借給他？
"她...她工作很忙。"我只能這樣說。
"是啊，悅悅現在是大公司的高管，肯定很忙。"爺爺的眼裡閃爍著驕傲的光芒，"當年我就說，這丫頭一定會有出息的。"
我的心像被刀子割一樣疼。爺爺到現在還在為悅姐感到驕傲，可她卻在爺爺最需要的時候選擇了冷漠。
從醫院出來，我又給悅姐打了個電話，這次她連電話都不接了。我發微信給她，也石沉大海。最後，我只能在朋友圈發了一條求助信息，希望有好心人能夠幫助我們。
讓我沒想到的是，這條朋友圈很快就被悅姐看到了。她竟然專門給我打電話，語氣憤怒得嚇人。
"林雨，你什麼意思？在朋友圈發這種東西讓我難堪是吧？趕緊刪掉！"
"悅姐，我只是想多找些人幫忙......"
"你這樣做讓我怎麼辦？讓我朋友圈的人怎麼看我？以為我不管家人死活？"
"那你管嗎？"我終於忍不住了，"爺爺當年為了你的學費，把自己的養老錢都拿出來了，現在他生病了，你就不能幫幫他？"
"那是他願意的！我又沒逼他！"悅姐的聲音更加尖銳，"而且我現在也有壓力，房貸車貸，還有公司的事情，我哪有閒錢？"
"你一個月掙85萬，還說沒閒錢？"
"那是我的能力！我憑什麼要用我的錢給你們擦屁股？"
電話再次被掛斷。我呆呆地站在醫院走廊里，心如死灰。
03
接下來的幾天，我想盡了一切辦法。我去網上發起眾籌，但效果甚微；我聯繫了所有能聯繫的親戚朋友，但大家的經濟條件都有限；我甚至去找了小額貸款公司，但他們的利率高得離譜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，爺爺的病情卻在惡化。醫生多次催促我們儘快準備手術費，言下之意如果再拖下去，就算有錢也救不回來了。
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，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來。原來，悅姐在朋友圈看到了我的求助信息後，雖然嘴上說得很絕情，但她的一些朋友卻注意到了這件事。其中一個朋友直接問她："悅悅，你爺爺病重，你不幫忙嗎？"
悅姐當時正在參加一個重要的客戶飯局，被朋友這麼一問，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。她勉強笑著說："家裡的事情比較複雜，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。"
但那個朋友卻不依不饒："再複雜也是親爺爺啊，而且你現在這麼成功，幫個忙應該不難吧？"
在場的其他人也開始議論，有人說悅姐太現實了，有人說家庭關係確實複雜。悅姐當時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，那頓飯吃得極其難受。
更要命的是，第二天她去公司上班，竟然發現有同事在背後議論這件事。原來她朋友圈裡有幾個同事，他們看到了我的求助信息，也知道悅姐是我堂姐。
"林總監家裡這麼有錢，爺爺生病都不管，也太冷血了吧？"
"可能家庭關係不好？"
"再不好也是親爺爺啊，況且小時候應該受過老人家不少照顧吧？"
悅姐走過去的時候，同事們立刻停止了討論，但那種尷尬的氣氛讓她渾身不自在。她第一次發現，原來自己的成功和金錢並不能讓她在道德面前站得住腳。
可即便如此，她還是沒有主動聯繫我們。她只是把朋友圈設置得更加私密，然後把我屏蔽了。
04
一個星期後，我們終於湊夠了手術費。這筆錢來自四面八方：我的大學同學們發起了捐款，總共籌到了3萬塊；媽媽的娘家親戚東拼西湊借給我們5萬；爸爸找到了幾個多年的老朋友，借到了7萬。
最令我感動的是，一位素不相識的網友看到了我的求助信息，竟然直接轉給我5萬塊錢。她說她小時候也是爺爺奶奶帶大的，特別理解我的心情。
手術進行了八個小時，醫生說很成功。爺爺被推出手術室的那一刻，我和爸媽都哭了。
"謝天謝地，老爺子命大。"醫生擦著汗說，"再晚一天可就危險了。"
在爺爺康復期間，我每天都陪在他身邊。老人家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好，但他總是念叨著悅姐。
"悅悅怎麼一直不來看我？她是不是太忙了？"
"是的，她工作很忙。"我只能這樣回答。
"那等我出院了，我們去看她吧。我想她了。"
聽到這話，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。爺爺多麼善良，即使悅姐這樣對他，他還是在想念著她。
經過這件事，我對悅姐徹底失望了。我刪除了她的微信，再也沒有主動聯繫過她。
三個月後，爺爺基本康復了。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，但已經能下床走路，甚至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家務。看著他慢慢恢復健康，我們全家都鬆了一口氣。
那些借錢給我們的親戚朋友，我們都在慢慢還清。雖然生活更加艱難了，但至少爺爺還在我們身邊，這就足夠了。
就在我以為這件事已經徹底翻篇的時候，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改變了一切。
05
四個月後的一個下午，我正在公司加班，忽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。
"你好，請問是林雨嗎？我是林悅的老公張偉。"
我愣住了。悅姐的老公？她什麼時候結婚了？
"你好，有什麼事嗎？"我警惕地問。
"是這樣的，林悅現在在醫院，情況很危急。我想請你們過來一趟。"
"什麼？悅姐怎麼了？"
"她...她生孩子出了意外，現在還在搶救室。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。"張偉的聲音裡帶著哭腔，"她一直在喊著要見爺爺，說有重要的話要說。"
我的大腦一片空白。悅姐生孩子？她什麼時候有孩子的？而且還出了意外？
"你在哪個醫院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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